林清泉彻底瘫死在半梦半醒之间,衰微地吸气再呼出。
他没了眼睛,空荡荡的眼帘凹陷下去,双唇因为余痛未消还在本能地颤抖。
大雨将脸上的血污悉数冲去,干净的面庞尽显,黑黑的额发打成一条条湿绺,黏粘在没有血色的面颊上。
他躺在激烈跌宕的天与地之间,任人刀俎。
有人踩着一路泥泞走来,蹲下。
它先是摸上他的手指,翻过来,仔细抚摸他冰凉的指肚;再顺着手臂和肩膀往上,触碰到在颈部中跳动的颈动脉,并停留在此地很久;又接着够到他湿冷哆嗦的嘴唇,轻轻揪了揪,像是在玩弄他一样。
但和第一次离体时不同的是,这次的目目并没有长时间触摸他的嘴唇,而是将指尖移动到他深陷下去的眼窝,在眉骨和下眼骨来回打着圈。
然后它就凑了上去,亲吻他空荡荡的、什么都没有的眼睛。
林清泉瞬间清醒大半。
慌乱之中他企图推开身上的人,却摸到极为柔顺的和服衣料。
这料子他太知道是属于谁的了。乳液的质感,出自天剪裁缝之手的□□。
难道目目……被律令草刺激得觉醒了吗?!
“别碰我!”林清泉应激反应似的用力推抵目目的肩。
但凭他现在的气力根本推不动。
目目压制住他挣扎的手腕,凑得更近了。它的鼻息扑打过来,和暴烈的雨水一起灌入衣领。接着,它把脸深深埋入他的颈窝,使劲嗅闻几口。
极端的倾盆大雨,耳朵里灌进了水。林清泉能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