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泉压低眉锋,脸色也黑下来,“就是不卖,除非我死。”

斋藤小姐被惊吓到的模样,“只是一个下人而已,小林家不至于以死相逼吧。”

这顿饭丰盛至极,落日红的鲑鱼片码成一排,一入口就有汤汁渗出来的松软鸡蛋烧,以及刷着味噌酱后烧烤而成的田乐豆腐;连米饭都是为了防治脚气病而掺有七种杂粮的五谷饭,要知道在江户大米是和鱼一样珍贵的东西。

林清泉转移话题道:“说起下人……你的车夫呢?经过这一番跌宕,你们以后要怎么相处?”

小姐莞尔一笑,“他呀……他配不上我。就算我和他有超越主仆的关系,但他仍没有资格做斋藤家的赘婿,只能一辈子都做我的车夫了。”

用完晚宴,林清泉和目目从屋敷的大门走出。此时已经天黑。

凉白凄清的月光下,被照得反光的青石板路上有一驾马车,车夫就坐在马屁股后的车板上,无聊地甩着鞭子。

他看见两人,便站起身来,拿鞭子指了指车厢,“是我家小姐委托我送你们回玄武山的。请上来吧。”

江户的马车空间很小,堪堪坐下两个人。林清泉紧挨目目坐着。

车夫一边赶马,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问道:“小姐……在宴会上吃得多吗?胃口好吗?”

“你大可以自己去问她。”林清泉说。

车夫苦笑说:“我已认清自己的身份,没事的时候不会主动去找小姐,更不敢向她提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