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信!这根本不可能……”镜阿祢冷冷说道,“这一定是魔力,一定是!”
林清泉不再争辩了。
他也不好争辩什么。
因为他确实动用了魔力。
尽管与镜阿祢已经形成水火不容的态势,称一声宿敌也不为过。但不得不承认,镜阿祢对事情的判断,的确蛮准确。
草间灰在这时走了过来,“我认为,小林家此言在理。”
他一本正经道:“镜君,如今时代变了。你我都是名门之后,从小研习佛学神道,明白万法制衡、一物降一物的道理。眼下是魔力肆虐的时候,魔力来势汹汹、势如破竹;相应地,这世间会出现一个与之相对的存在——这个存在,必定是与魔力等齐的力量。魔坏万物,那么,这个存在则是利万物。一坏一利,方可等持。这才符合自然的规律。”
他这一番话,将镜阿祢从暴躁的狂犬又变回了摇尾巴的小狗。
“可是,这个存在一定很难找吧……”镜阿祢声音温顺,使他听起来极为柔弱。
“不。”草间灰摇头,转而看向林清泉,黑墨的眼睛像曜石般沉稳如水,眼瞳闪出亮光,如同鱼跃一般。
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林清泉好一会,才开口说:“我想,这个存在,我已经找到了。”
镜阿祢听闻此言,大惊失色,表情之精彩已然不是一字两字能概括得了的了。
草间灰朝林清泉作了礼,“阁下竟然徒手将魔胎从人体取出,着实令我大开眼界。近来我一直在研制流堕魔胎之良药,可无奈力量不够,尽管试遍百草,却始终不得其法。今日见到阁下之妙手,大受震动,手术虽血腥得难以入目,但成功分离出魔胎,无异于堕胎良药。”
他恭谨道:“或许,堕胎药并非是一种药材。它可以是一种手段,也就是手术。”
“你说的不全对。”林清泉说,“不是每个魔胎都能通过手术与宿主分离的。这要看魔胎的形态。像这位疯病人,魔胎只是拟态成脑肿瘤,尚可便于分离;但若要是流动在血液全身的、可以流动变形的魔胎,那可真是回天乏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