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……别摸了。”林清泉忍着恶心道,“你要吃就快点,别恶心我!”
魔胎真就停了手,没再摸了。
它不会说话,小小的呜咽一声,又拟态成了眼睛。
眼球在眼眶里生成,撑起瘪下去的眼皮。一对漂亮的黑眼睛长好,在纤长浓密的眼睫下就像死气沉沉只可摆起来的艺术品,嵌在眼窝和眼睫组成的双层阴影里。
他的眼睛回来了。
林清泉难以置信,魔居然放过了他。
从眼睑到眼皮反复摸了好几回,他才确认并且相信了这一事实。
眼睛回归,但视觉并没有立刻恢复。林清泉在黑暗里过了大概有一刻钟,等到魔胎慢慢适应母体,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。
除了地上多了一小片血迹,医馆清净依旧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一阵风吹过,悬挂在墨绿瓦片下的金鱼风铃叮铃铃作响,绘着药师佛像的布帘晃动,香盒溢出宁神的幽香冲淡了眼睛留下的腥味,青纸糊的灯稳稳照亮,一派清静祥和。
清晨的日光照下来,庭园矮树的剪影像皮影一样映在纸门上……
不对!
医馆的庭园只种植了竹子和草,没有树。
林清泉激起一层冷汗,“谁?!”
那剪影一下子就没了,快得就像瞬移。
大清早起床刚开门营业,就遇此惊险,说明今日黄历不宜开工。
林清泉提前打了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