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两指慢慢地敲击桌案,一点灯火将指下晃动的影子衬的更深。
她们两个不经情爱之人,哪里说得出什么。沈青鸾想着郑玄已休息了,不该去找他,便按捺住心思,想了想却又觉得焦心,道:“待我走后过一阵子,煮雪,你送一个东西到国师府。”
她伸手从木奁中抽出小匣,在底部取出一条玉佩的挂绳儿,上面通体漆黑,编织得甚为巧妙,有两颗青玉珠子作衬。
煮雪接了物,应了一声,随后又小声提醒道:“水该是已备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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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王殿下亲赴青州,诸臣为其相送,未料得沈青鸾不同寻常,破晓时便已出行,谁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。
不过她抵达青州之后,倒是连连传来好消息,水患也大有遏止之象,流民俱得安置。但也因是她亲自治理,当天便将两个治水不力的官员押入牢狱中,在当地鞭刑示众,以平民愤。
景王干脆利落,从没有半分顾忌。她的能力与手腕一样出众,举世皆知。
皇帝高坐宫闱之中,一面为沈卿的出众与见效之快而信任赞赏,一面又深觉这是一剂毒性颇大的猛药,若哪天天家儿孙犯法,她定也会眼都不眨地行刑或斩杀。
沈青鸾抵达青州一周后,景王府中侍奉王爷的侍女煮雪送来一件礼物,是一条并不算名贵的玉佩挂绳。
待煮雪回去之后,玉虚才启开木盒,见镂空镶翠的珍品木盒中竟是这么个平凡的小玩意儿,有些迷惑地研究了半晌,也看不出什么蹊跷来。
恰这时郑玄从静室中出来,玉虚才收好挂绳,将此物交给他师父,道:“师父,景王派人送来的。”
郑玄接过木盒,指腹沿着上面镂空的花纹抚过去,抬指打开后,将盒中的挂绳拿起,目光凝驻在上面。
“师父,她送这个做什么呀,您又用不上这个……”
“用得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