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借口!”司马骏怒斥一声,旋即背身站在窗前阴声道,“襄华单纯不代表朕好骗,男人是什么样的朕最清楚,谁都爱乖顺美貌的女子,你现时不过是将她当一个可消遣的玩意,等腻味了你就能拍拍屁股走人,而她就只能受万夫所指,朕是她的父皇,断不会让她糟践至此,朕宁愿她嫁给别人,也不会容你随意玩弄她,朕的女儿只有别人捧着她的道理,绝不允许有人看低她。”
谢煜璟那浓长的眉扬起又舒平,他道,“看低她的不是您吗?王贵嫔对她下毒,您不还是照样宠信王贵嫔,柳淑仪给她下浮生散,您还能让人怀孕,陛下您的话您自个听着不害臊吗?她在这宫里被群狼环伺,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两个女人暗害,您却还怡然自得的和她们腻在一处,您这个父皇当的还不如草民这个外人,您也好意思说您对她好,您的好就是要她嫁给不喜欢的人,以巩固您的权势,您说草民把她当玩意,不过是真怕草民借着她的身份篡位,您也不想想,草民真想造反,您的这些心思能挡得住?那二十二万北府兵不是摆设,草民能只身入建康,就是与您坦白了说,草民不屑当皇帝,这个皇位您爱坐多久就坐多久,只要您一直疼她,草民愿意替您守着这个国家,但您没有让草民放心,您在不停的伤害她,草民纳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。”
司马骏心下一空,陡时软着腿坐倒,他启开唇半晌又闭住,只余一脸颓败,蓦地他颅内一闪,一个想法莫名跃出,他迟疑道,“你……是不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?”
谢煜璟哼笑一声,抬手告辞道,“陛下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,草民还有事就不多陪陛下胡扯了。”
他走的飞快,几乎是眨眼就再见不到人。
司马骏怔怔地望着门外,心潮迭起久久难以平复。
王鸢昭捧着衣裳进来,瞧他发呆笑问道,“将才和柳妹妹遇到,说您接见了谢煜璟,这会儿怎地呆住了?”
司马骏朝她招手,“你过来。”
王鸢昭放下衣裳,走到他身侧道,“陛下叫臣妾何事?”
司马骏面上阴晴不定,犹疑着道,“当年容妃和谢鎏逸走的极近,朕都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些猫腻,可那会儿朕和谢鎏逸交好,总不想将疑心放他身上,现在谢煜璟这般关心襄华,但朕又瞧不出他对她像是男女之情。”
王鸢昭捏帕子遮嘴笑,“陛下若真担心,直接了当地验一验殿下的血脉不就成了。”
司马骏脑子里还转着谢煜璟说的话,这会见她笑得阴险,当即甩手给了她一巴掌,寒声道,“先时的教训看来你还没吃够,还想再欺襄华,朕就是再宠爱你,你也别忘了襄华是朕的女儿。”
王鸢昭半边脸迅速肿起,她屈身跪下,睁着泪眸望他道,“臣妾从前糊涂叫身边人挑唆才对殿下起邪念,现在蒙陛下垂爱,早就惶恐不已,只一心想为陛下分忧,哪里还会想着那些歪门邪道?”
她已不年轻,但保养得当,形貌楚楚动人,司马骏瞧着她哭立时心软,托着她的手扶人起来,道,“朕见不得你们有纷争,你们能和平相处朕是最开心的。”
王鸢昭拭掉泪,腼腆的笑道,“臣妾往后都将殿下当自己女儿待,这膝下有儿有女当是美事一桩。”
司马骏眉眼放松,抚了抚她的手道,“你有这心,不枉朕疼你。”
王鸢昭便做羞态,未几道,“陛下还想查查殿下和谢煜璟之间的关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