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斟给人冠上杀人犯的名头,说到底也进不了城,没法在人前露面。只能等到太阳下山,天色彻底黑了下来,他们才将马驹系树下吃草喝水,赶着野外无人经过的空档,带乌念往山间一处小破庙中过夜。
这应该是印斟自出生以来,度过唯一一次最惨淡凄冷的新年。以往或多或少,有大群人在身边伴着,年节时的氛围总不至于少。
此刻独他两人并着肩膀,坐在破庙外的小石阶上,看远处城镇间的嘈杂声与锣鼓喧天,大街小巷正是一片灯火通明,说不出的繁华与热闹。
但那欢愉也是别人的,印斟如今守在谢恒颜的身边,心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泰然。
忽而一阵寒风吹来,谢恒颜的小手凉得像冰一样,印斟便将他僵冷的十指贴在自己胸口,一点一点捂至发热,及至渐渐生出了木头应有温度,方将它们小心翼翼纳入掌中,温柔地攥紧握实。
“冷不冷?”印斟问,“冷就回去睡吧,我找树枝给你点火。”
“不用。”谢恒颜忙拉住他,道,“陪我坐会儿。我听说,他们城里今晚放焰火,咱俩就在这处守岁吧。”
印斟沉默了会儿,忽而又道:“颜颜。”
谢恒颜:“干啥?”
“你喜欢过热闹节吧……头回这样过年,倒不像过年了,完全没那气氛。”印斟偏过头,深邃的一双眼,如今望入谢恒颜的瞳底,却另又是别样一种情绪隐藏在内,久久难以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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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疑惑:自从确立关系至今,为什么谢恒颜从没有反攻的想法,而且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媳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