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道:“也不是完全没用……”
听他这么一说,小绿到底也不再存疑,干脆带谢恒颜一起进了卧房,逐一指明哪些药,分别在哪些柜里头搁着——眼见谢恒颜抱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入怀,末了,又刨一卷干净的绷带塞进袖里。小绿几次想问出点什么,但看谢恒颜表情是鲜有的严肃,遂一直憋着没问出口。
大概磨到正午时分,店里客人渐渐变得多了起来,小绿没了那份精力,只能随平稞一块忙去照看。
谢恒颜算是看准了这次机会,二话不说,撒蹄子一溜烟又给跑了出去——
这一下,直接一口气从小酒馆冲上了扶则山。白天的山路不像晚上那样坎坷难行,但谢恒颜担心印斟一人会出什么事,于是一路跑起来几乎没停,中途还一个趔趄摔了下去,狗啃泥似的打了个滚,半晌过后,方强撑着爬起来,没了命地继续往印斟那处冲。
然而……
刚到藏人的那块草丛周围,谢恒颜压根没见着印斟的人影。他绕着周遭泥泞的山路反复转了十来圈,最后差点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,结果刚巧一个回头,就见印斟在不远处的树下,彼时半眯一双疲惫的眼,也不说话,却像看傻子似的,径直盯着谢恒颜瞧。
“……印斟你醒了!!!”
谢恒颜登时又惊又喜,咧开嘴,龇出那仅剩一颗的小獠牙,啪嗒啪嗒便朝印斟扑了过去。
那头印斟还没反应过来,倏忽只见头顶压下一道海浪般的巨大黑影,随后便被谢恒颜一把兜进了怀里,熟悉的草木香气扑鼻而来——
木头到底还是那个木头。印斟大半张脸闷在傀儡单薄的怀抱中,到这时才感觉失去的体力在一点点回升,先前岌岌可危的微弱心跳,亦在同时渐渐生暖,恢复了最初那般顽强搏动的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