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看谢恒颜眼下的状态,却好像非印斟不可似的,不论小绿在旁说什么,都不能使他有半分的动摇。
“就你现在的样子,能去哪里找印斟?”小绿无比头疼地说,“怕还没走出酒馆大门,就得被那帮子镇民乱棍打死。你说,我究竟造的什么孽?以前最喜欢的周儿姐,她是傀儡……到头来连你也是傀儡,满大街都是妖怪,好像就只有我这一个正常人。”
谢恒颜把头闷在膝盖里,仿佛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。
都这么久过去了,他真的什么也没变过。如今小绿再看着他,也依旧是当年空盏楼里,那单纯得像颗小白菜似的小谢,偏生一转眼过来,这颗白菜四处摸爬滚打,弄得遍体鳞伤,再不复过往那般活泼灵动了。
“小谢。”小绿说,“你得先想想办法,让你自己康复起来。之后印斟的事,我会找人在外打听……反正,在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,你千万别一个人冲动——这样会害死我的,你知道吗?”
谢恒颜没有说话,他只低着头,喉咙微微哽咽着。大概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小绿才恍惚间听见,自他颤抖的唇畔,缓缓溢出那一个词——
“孩……子。”
小绿探身上前,费力道:“什么?”
“孩子。”谢恒颜艰难地说道,“那天随我同行的,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孩儿……她被那些人,连夜带到璧御府里去了。”
“孩子,什么孩子?”小绿登时悚然道,“你同印斟的……孩子?那该是人还是妖怪?”
谢恒颜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,只勉力抬起头来,声线低弱地道:“我不知道她是人是妖,所以我担心她的现状。一旦璧御府查任何异常,她很有可能就……”
“这……这种事情,你怎不早点和我说?”小绿焦急道,“万一出点阴差阳错,你小孩儿命就不保了!”
谢恒颜眼眶顿时便红了,心碎了般的,完全绝望又无助的眼神,此刻偏朝小绿瞪着,一动不动地瞪着——小绿心下一软,只好摆摆手,示意他先安分下来,而后冷静与之分析道:“你先别慌。近来成老爷子上城里养病,打理镇中一切杂务的,都是那位小成姑娘……她不像老爷子那样胡搅蛮缠,是个很容易说话的。”
小成姑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