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又来妖怪了?前段时间不才抓走一个?”
“近来实在不够太平……这些个东西愈来愈猖狂,成天在人眼皮底下晃来晃去。”
“诸位……诸位稍安勿躁。”那男人忙道,“那小妖怪有伤在身,想是很难出手伤人,且小心别让他控制便是。”
“都是你的错!”那女人仍抱着乌念,一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,“本来这钱都归我们拿的,现在倒是好了,一群人全知道了——你再打算怎么分?”
男人却道:“还打算怎么分?先找着再说罢!”
而在另一头,距离马车并不算远的小石沟底,无数杂草泥块堆积掩盖的数十尺外,谢恒颜原还打算起身去救乌念,如今只见前方星星点点,一晃近是十来余人提了灯笼,又高举棍棒等一众利害之物,没了命地站草丛深处又敲又打,一连不知惊起多少只蛇虫鼠蚁,窸窸窣窣一股脑全数往外边钻。
那时谢恒颜吓得腿都软了——他腿本来也软,压根跑不动路。眼下在山头闹了大动静,人人喊着要捉妖怪打妖怪,更有甚者,便说将那妖怪抽筋剥皮,再下油锅里头烹,哪怕当真这么干了,也不足解他众人心头之恨。
傀儡就在想,究竟要恨到什么程度,才至于让一个群体,对待另外一个群体,产生如此强烈的排斥想法?
但他来不及多想,因为就在不远的地方,一众山民声势浩大,已纷纷沿马车附近的山路朝外搜刮开了。
现在该怎么办?
他救不了乌念,更是自身难保,所剩唯一一丝力气,就只能将自己挪了又挪,想方设法往石沟深处躲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