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不好吃。”印斟道,“还是要等一段时间,差不多中秋的时候,蟹肉会稍微饱满一点。”
乌纳边撑竹篙边道:“印兄弟懂很多啊,原该是在富贵人家,做阔少爷的……家里什么东西都有?”
印斟敷衍地笑了笑。说的什么富贵人家,早前在璧御府过日子,成道逢还是挺俭朴的,对吃穿用度方面的管理都相当严格,所以逢年过节也从没吃上什么好东西。
如今一想到要回去了,某种意义上的负担好像又加重了点。而此时此刻,靠坐在乌纳捕捞用的小渔船上,伴随水面的漂浮一上一下,摇摇晃晃,印斟心思飘得很远,好像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,两个狼狈不堪又伤痕累累的半死之人,靠着乌纳递来热乎乎的姜汤勉强捡回了性命。
印斟侧目看向谢恒颜,而谢恒颜却窝在他怀里,整个人恹恹的,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。
“怎么?”印斟忙坐起来些,手伸过去,挠挠他的下巴,“不舒服吗?”
“没……”谢恒颜也坐直起身,换了个姿势,趴在船头的木栏杆上,软趴趴地说,“这儿海风又潮又咸的,天气一热,每天捕捞受得了吗?”
“受不了也得受。”乌纳说,“不出海捕捞,每天吃什么?总不能光喝白水吧!”
印斟却问谢恒颜道:“你在海边住了二十来年,这又怕水又怕海风,是怎么熬过来的?”
谢恒颜道:“我爹不让我出门啊……以往出去一回,摔断了手,他就再没让我出去了。”
“原来妖怪也有爹!”乌骞惊奇地问,“颜颜的爹是大树妖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