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陈琅并未回头,神情淡薄自若,亦不带有丝毫变动。
“那天在屋顶发生了什么?”印斟凉声道。
“他,从,顶,上,摔,下。受伤,昏倒,大,家,都,看,到。”陈琅虽是口吃得厉害,此番言辞之间,却显然并不含糊,“这,有,什,么,问,题?”
“这当然有问题!”谢恒颜高声喝道,“小爷我从头到尾,就没有上过屋顶!怎到你这一说,就成摔下来受的伤了?”
陈琅抬眼,盯视傀儡高热未退的晕红面颊。半晌方道:“你,发,烧。烧,傻,了。”
谢恒颜:“你才……”
“你,走,吧。”陈琅道,“该,说,的。我,都,说,了。”
“……陈琅!”谢恒颜陡然喝道,“别撒谎了,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?那天我对你说的话,你难道一个字也没听进去?”
陈琅脊背颤抖,蓦地出声反问:“那,我,说,的,话。你,都,忘,干,净,了,吗?”
谢恒颜错愕道:“什么?”
那一刻,陈琅骤然回头,随即自他黯淡无光的眼底,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怆,哀伤,隐忍,甚至某些彻骨的痛楚……还有更多旁人无法轻易读懂的复杂情绪。
谢恒颜动了动唇,原还试图说些什么,陈琅却沉郁转身,毫不犹豫地进了帐篷。
“喂,你……”谢恒颜在他背后焦急地喊。
然陈琅没进去多久,忽自帐内提了只木桶进来,正对着面前印斟和谢恒颜,咬牙吼道:“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