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琅有所会意,便如实开口道:“他,总,在,睡,觉。”
“这……”乌纳瞠目结舌道,“光站着也能睡着?”
“那他昨天说在路边睡着,也不奇怪了。”印斟沉声道。
“他,睡,觉。危,险。”陈琅木讷地道,“危,险。”
“什、什么危险?”乌纳疑惑地问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印斟抬起双臂,将熟睡的谢恒颜打横抱起,而那系背后的孩子拎起来,直接悬挂于二人胸前——单仅如此一般看来,确也像是寻常人家最是普通温馨的一家三口,男人适才忙过一天,抱着怀中小憩的爱人及孩子,三人一并走在回家的路上,直到彼此的身形重复交叠,在地面上形成完整一道深黑的影子。
……虽然这孩子不是他家的,爱人也没接受他的心意。
乌纳莫名感觉到了辛酸,却不定是为了面前情路坎坷的印斟,更是为着今时尚在惘然中,迟迟无法迈开脚步的自己。
“我带恒颜回去了。”印斟回头与他说道,“明天有更多事情要忙,你要实在没地方住,便尽早过来我们这边吧。”
“多、多谢,我会试着说服涟妹的。近来老在你们家里打扰,我自个儿也会不好意思。”
印斟神情淡薄:“你知道不好意思就好。”
乌纳道:“你不用说得这么直白!”
二人便互相拱手,又道过一次别,今夜乌纳家的女儿,照例回不到它亲生母亲的怀抱,而是在一对至今还未成功定情的痴男怨男身边,近距离感受着他们的痛苦以及煎熬。
刚进家门那会儿,谢恒颜窝在印斟怀里,冷不丁打了个哈欠,迷迷糊糊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