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:“……?”他又理解错了不成?
“噢……是这样。”杨德奕意味深长地笑了,也不知怎的突发奇想,忽神神叨叨地念出一句,“反正不管如何,至少人还在的时候,须得知晓何谓珍惜啊……世间大多数的痛苦,并非源自求而不得所带来的挫败心态,而是屈服于生死两隔带来的无可奈何——人若一死,便当真什么也不会再留下了。”
但很显然的,帐内其余三人心不在焉,完全没把这番话听进耳朵里。
乌骞忙着低头扒饭,谢恒颜疯狂给印斟碗里夹红枣,印斟则拿鸡蛋豆腐糊他一脸,到最后就差动手打起来了,杨德奕却顾自在旁说道:“相识相知易,相爱相守难啊……”
这下谢恒颜终于舍得回头了:“嗯?您在说啥?爱什么恨什么?”
“没什么,突然有感而发,念及年轻时候的旧事。我媳妇走得早,看到你们,总容易想起她。”杨德奕摆摆手,平静地道,“哎,别的也不多说。今天召你们过来,不单是为吃顿早饭……主要是有要事要谈的。”
谢恒颜边吃边道:“看出来了,您不像是打算聊闲话的样子。”
“嗯。”杨德奕搁下碗筷,非常恳切地与他二人道,“近来村里发生太多事情,多亏有你二位出手帮忙……不然乌家那头接连病倒两个,大伙怕是得一次全乱了阵脚。”
印斟淡道:“都是应该做的,村长不必客气。”
杨德奕却侧目看向他道:“但我这些天……”
说到一半的时候,偏又不动声色地停了下来。老人眯起一双深邃而带有无限沧桑的眼睛,总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。
于是印斟坦然道:“您有什么想说的……便直接说出来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