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偏过头，将整张脸尽数埋进印斟温软的颈侧，这时偏又变成一个蠢笨无能的小哑巴，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。

“……是符纸。”印斟无奈叹了一声，于傀儡耳边低低地道，“我对符纸施用了术法，让它们能暂时在水面上迅速燃烧……不过，烧起来虽亮，持续时间很短就是了，只能看到一会儿，很快就被海水扑灭了。”

“啊？那……不是浪费挺多符纸的？”

谢恒颜知道真相的头一刻，居然想到要关心这个问题。

“我有什么办法？”印斟不觉得有什么好浪费的，“反正现下成天只留在村子里，捕捞撑船，钓鱼撒网……符纸也派不上半点用场。”

谢恒颜似乎哽了一下，认为他这样说也没什么错。随后又过了一会儿，他不晓得说什么才好，干脆习惯性趴回印斟肩上，略带调侃似的问：“……你说成道逢，会不会知道你拿符纸，偷偷烧火星子玩儿啊？”

印斟面无表情：“知道就知道了，我又能怎么办？”

谢恒颜：“……”

“只是烧几张没用的纸而已。”印斟垂下眼帘，声线低淡地道，“我嘴又笨，不太会哄人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……才能让你高兴一些，至少，可以静下来，同我完整说几句话。”

谢恒颜刚听到这里，不由得睁开双眼，难以置信地自他颈窝中抬头。

“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。有很多话从我这里说出来，七绕八拐，总会偏离最开始想表达的意思。”

印斟鼓起勇气，继续说道：“但我真的……很想让你知道。那些只要是能拿出来，给你的，说与你听的，都是我尽量能做到最好，或是想到最好的东西。”

“想让你知道，想让你了解。这世上可能还有许多……你无法理解参悟透的事情。我可以提前为你阐明清楚，甚至铺好前路，等到你将来再走上去的时候，至少不会显得笨拙吃亏。”

谢恒颜目光震颤，瞬间如被人生生扼住喉咙口似的，光只能睁大一双错愕泛红的双眼，却是无论如何，也说不出半点用以回答的话语……哪怕只是那些支离破碎的词句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