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斟什么也不说,就只冷冷丢出一句:“那你来说,我和你爹有什么区别?”
“……”
谢恒颜却没说话了,独那一双黝黑的眼睛,在火光照耀下沁得微微泛红。
傀儡对于过往任何一个片段的记忆力,素来都能达到绝无遗漏的强悍程度。
类似的问题从印斟这里,前后已一共冒出了两句。
——尽管印斟一直都在小心翼翼,竭力避开傀儡某些不容触碰的伤口,但他还是毫无例外地一脚踏出去,直截了当踩进了谢恒颜最不愿意直面的那一处领域。
因为上个提出同样疑问的男人,已经毫不留情地与他背道而驰。
所以当印斟第二次尝试这样问的时候,留给谢恒颜的就不再是最初那般生离带来的极端恐惧,而是一种几近燃烧所有理智的偏执与愤怒。
而谢恒颜表达愤怒的方式非常简单。他把印斟方才递来的外袍给脱了下来,狠狠撒手扔到了地上,并且瞪着眼睛道:“你直接说不喜欢我不就得了?费那么大劲拐弯抹角提醒我,我都替你感到辛苦!”
印斟:“……?”
他难道不是在认真讨论问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