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爹!”
耳畔蓦地传来一声谢恒颜的高唤。
彼时这傀儡仍旧像只乖巧过头的小狗,双膝跪地趴伏在谢淙脚边,不住发出哀婉的请求:“阿爹,这个人不能杀!”
谢淙目光微敛,印斟适才感觉攥紧的心脏一下子疏解开来,但双腿也因此失力弯折,几乎不受半点掌控,猛地一个趔趄朝下扑倒在地。
之后没过多久,五脏六腑便灼烧在了一团,仿佛是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逆流不止——一时之间,竟连带视觉与听觉都在渐渐趋向于模糊。
幸而这时,谢恒颜伸出一边胳膊,将印斟摇摇欲坠的身体稳稳支住。两人同以一种异常诡异的姿势,躬身跪立在谢淙面前,那是印斟以往从未有过的卑微与耻辱,可是现在的他,却只能像这样苟延残喘地倚在谢恒颜身边,甚至无法借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谢淙说:“他是璧御府的人。”
谢恒颜没有说话,默然将嘴唇抿成一线。
“你知道,我一向最是记恨成容两家走狗。”
谢恒颜终于舍得开口,说的却还是那句老话:“……你不能杀他。”
谢淙傲慢抬头:“为什么?”
谢恒颜弯腰上前,探出半边肩臂,将印斟彻底拦护在身后:“您杀他,等于是在要我的命。”
他说“您”。他以往不惯用这般生冷客套的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