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斟又问:“那你住什么地方?”
“祠堂。”说完谢恒颜又指了指头顶的树梢,“没下雨的时候,就住树上。”
印斟无言以对,默默看他啃完所有的馒头,后又将装有新衣的包裹拖拽出来,分别叠至整整齐齐,再反手搁往他的腿上:“这是外袍和里衣,总共三件,你自己悠着点穿……坏了便没有了,别想着再问我要。”
末了,干脆将收好的绿伞也一并塞进里头放好,以防这怕水的傀儡突逢大雨降临,偏到届时又无处可避。
“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”谢恒颜一次抱一大堆东西捧在手里,反而显得手足无措,“我……我没叫你买这些啊,好贵的吧?再说了,我也没钱能还……更没什么值钱物件来抵。”
印斟才不想说是看他可怜,要吃没吃,要穿没穿的,当真像是一条落魄流浪的野狗,成日在山上山下飘来飘去——嘴里说着要找他爹,实际又对外界地形一窍不通,可能哪天找着找着,就把自个儿给搭了进去,最后再也见不到踪影。
他是觉得自己像在养着某类野生的宠物。这类感情很是微妙,就跟在路边喂食一只小猫小狗是同样一个道理——偶尔喂上一次,是因人类天生固有的怜悯心态,但到后来喂养了太多的次数,要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存在,那几乎是不大可能的。
印斟不知这比喻究竟恰当与否,反正内心曾有过的那些想法,他也不可能正儿八经说与谢恒颜听。到后来,也仅仅只是淡漠出声道:“……没指望叫你还我什么,不过是近来天凉,镇中事务较为繁忙,怕你又要壮着胆子上门叨扰罢了。”
熟料谢恒颜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,手里捧着包裹,面上的表情反是愈发多出几分惊恐:“怎突然待我这么好的?你、你可别真是……想要弄我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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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斟:我印斟就算被读者骂死,死外边,从这跳下去,也断然不会救这只傀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