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觉大事不妙,便赶忙站直起身,飞快奔往院门跟前。好在那时赵凭疏和赵母正坐在树下择菜,赵凭疏一见印斟来了,还挥手向他打了个招呼:“早啊斟哥,昨晚睡得好吗?”
印斟只道:“……昨天那人呢?”
“嗯?没看见呀?”赵凭疏愣道,“他怎么了,不见了?”
“没事,你忙你的。”
印斟摇头,转身又朝屋后郁郁葱葱的山林里头奔。
果然没走多远,就见昨晚出事的河岸边上,正隐约倒映一人弯腰半蹲的身影。
耷拉着头,垂眼望向地面——看他那副架势,像是又准备蒙头往河里钻。
“……你干什么?”
印斟大步上前,几乎是提着那厮的衣领将他硬拎起来,随即直截了当往肩上扛。
谢恒颜原是专心致志盯着河面发呆,如今骤然受到惊吓,险些又给他狠狠咬上一口。好在半途刹得够快,回头一眼瞅见印斟的正脸,便当场愣住,只剩半截牙尖尖还龇在外边,凶相里泛着一抹天然的痴傻。
印斟皱眉:“牙收回去。”
谢恒颜立马就收了,顺势伸手把他往旁边推:“放……放我下来!”
印斟纹丝不动:“放你下来?昨晚没闹够,生怕没人看见吗?”
“哎,不是……”
谢恒颜被他扛在肩上,泥鳅一样胡乱扭动:“先放手,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?”
印斟道:“再折腾,就回璧御府里折腾——容家两个人都在,你去和他们讲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