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逃命的时候生怕它太宽, 如今离开的时候又嫌弃它太窄。
何况此时此刻的谢恒颜,压根就卡在中间没法出去。
整整一个夜晚, 他没合眼——自始至终都在认真研究,应当以怎样的姿势才能顺利从中逃生。
最后谢恒颜想通了, 他将印斟离开时落下的小半截手臂拾了回来, 强忍剧痛,又给它扭好关节,原封不动地塞进袖管里。
可这玩意儿装归装上去了,偏是怎么也不听使唤。折腾半天,谢恒颜还是像个独臂大侠, 窝在墙头乱扭乱蹭, 到后来干脆放弃挣扎, 一人趴回石缝里自言自语:“……印斟, 狗东西。”
然而狗东西不来给他送饭,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,就彻底没救地颓了。
足有两天,这只卡石缝里的傀儡水米未进, 意识消沉, 饿得恨不能张嘴啃墙。
好在第三天, 有人来了,却并不是印斟。
谢恒颜老远就见着一人畏畏缩缩的身影,一路拖泥带水,撑着柄花伞踏进祠堂里头,正是家住拂则山的哭包赵凭疏。
这哭包胆子可小,进来就眼神乱瞟,四下张望。谢恒颜怕他发现,便慌忙躲进石缝底端,将衣袖朝头顶一遮——然而隔过半晌,却见那赵凭疏左掏右摸,从背后捧出某个以红布包裹的硕大物件,小心翼翼搁进供品盘儿里,随后扑通一声,跪在神像面前,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。
“神君保佑,神君保佑,这是咱家远房亲戚带来的上品榴莲,绝世好物,数年难得见到一回!”赵凭疏双手合十,无比虔诚地道,“如今榴莲给您供上,您老人家千万要保佑我娘和我,这一阵子平安无忧啊!”
什么上品榴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