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骤然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老脸,登时骇得手脚冰凉,愣是一句话也没法顺利出口。无奈之下,两只眼睛乱瞟乱转,只得向印斟投去了可怜求助的目光:“师、师……师……”
成道逢怒声喝道:“师什么?把说清楚!”
谢恒颜喉头一哽,看了看印斟,又看了看康问,最终还是选择直接闭嘴。
“我看这人……好像有些眼熟。”容饮想起什么似的,忽而弯腰与他问道,“方才在拂则山结界之内,你是否曾与印康二位公子同行?”
康问幡然抬头,与印斟相互对视一番,一个眼底满是无可奈何,一个眼底却是说不出的疲乏沉重。
“但后来我们下山的时候,你并不在现场……你一个人去了哪里?是在有意躲谁?”
容饮赶着出声问话的间隙,已然匆匆抬起一指,点上谢恒颜战栗不断的眉心中央。
印斟见他此般举动,下意识里似想上前阻止,不料在容饮那一指微光探照过后,谢恒颜的额顶乃至后脑一带,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的反应。
“没有业生印,看这样子……不过是个普通人。”容饮摇了摇头,摆手将谢恒颜松开,“多半也是成老先生管教无方,叫家里平白溜进一只老鼠罢……”
这时容不羁也在旁摇扇笑道:“我都说了,他真只是个小倌!”
话虽是这么一说,成老爷子那一张分外骇人的老脸,反而越发涨得有些难看。
“……是谁准你来这里的?”
成道逢犹自盯着谢恒颜道:“嗯?说话啊!谁让你来的?”
谢恒颜磕磕巴巴道:“我自己来的,认、认错路了。”
成道逢吼道:“认错路你往房顶上走?给我说实话!”
“成老先生,您何必跟个青楼小倌一般见识?”容不羁笑着调侃道,“随便给几两银子打发打发,可不就没事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