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问忽然有些丧气:“就算是这样,也没遇着几个心仪的姑娘。”
“师父早前帮你留心过京城容府的姑娘。”印斟说,“只是近来事务繁忙,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。”
“容什么?容府?”康问瞪眼道,“不不不,这门亲事,我想还是算了……真要娶了容家的婆娘,我岂不成了上门女婿,天天被压榨!”
印斟无奈:“你不乐意,人家姑娘也未必情愿。”
“反正我不嫁……呸,不娶!”康问气呼呼道,“师兄还不是一把年纪,老光棍儿了,打算一人过一辈子不成?”
印斟:“……我在说你。”
“我不管,师兄都没成家,我也不急。”康问道,“再说了,你总不能真把那穷酸小倌娶进门吧?师父若要知道,可不得当场把你俩给打断腿了?”
说罢一歪脑袋,扯开嗓子便喊:“小倌呢?小倌给我过来!”
师兄弟二人同时转身,就见谢恒颜一人跟在不远的后方,走得很慢很慢。他们一停,他也跟着停下,一双黝黑发亮的杏眼,挂在眶儿里提溜提溜地转,眨也不眨。
康问说:“我明白师兄是好心,但这小倌长期养在家里,总有一天让师父发现,你打算如何交代?”
印斟木然望着谢恒颜,没有开口说话。
“我看不如这样,咱赶在七夕之前,给他找个好人家许了,权当是做件好事。”康问抱着两臂,一本正经道,“不然成天留在师兄身边,实在不像样子。”
谢恒颜倏而退后两步,眼底具是一片悚然之色。
而印斟本人倒是神色平淡,转头对康问道:“……你去问问,这年头谁家愿意收留小倌的,能找到算你有本事。”
“也是,眼下空盏楼也拆了,这小倌没什么别的去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