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那白衣女子摔得不轻,约莫也是符纸撩得实在突然,直接将人给吓得蒙了。就像昨天一样,她反应非常迟钝,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来,连连摆手,有些疲乏地出声回应:“……没事,我没事。”
康问搀着她的胳膊,勉强自墙后搁置的木椅上坐稳:“抱歉抱歉,是咱这儿刚来办事的小弟——他脑子不大好使,拿着符纸到处乱贴,一不小心吓着了姑娘,我代他替你道歉!”
“符纸?”白衣女子微微抬头,眼下一圈乌色的沥青显而易见,“你们是……璧御府的人?”
康问点了点头,声线里似还带有一丝骄傲自豪的味道:“这不,是师父叫我们上山清扫祠堂的。马上离中元节也近了,总会有人过来参拜不是?”
此时此刻燥热难耐的康问,就像是一只正待开屏的公孔雀,面对眼前一个有缘有分,且长相不俗的年轻姑娘,他就急着想要显摆自己一身不甘寂寞的羽毛。
——然而很显然的是,人家姑娘根本不吃这一套,甚至没兴趣接过他的话茬。
白衣女子神色淡薄,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态度:“……既然各位公子有要务在身,奴家也不便在此久留。”
“打搅了……告辞。”
说完不等康问再如何介绍自己的来历,已是起身匆匆离开祠堂,只留三人一道撑伞离去的背影。
康问杵在原地,呆愣半晌,最后虚脱般的吐出一句:“跑什么啊,我又不是吃人鬼……”
谢恒颜从他身后探出一颗脑袋:“啧,好冷淡。”
康问龇牙咧嘴,赶着上去拧住他的耳朵:“还不都是你害的,色小倌!”
这年夏时的雨天,似乎尤其丰富。
白天还是淅淅沥沥数层雨丝,入夜便成大盆大盆没命浇下来的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