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那些前去剿匪的将兵如何说?”少商惊诧,“难道他们说是霍大人叫他们杀良冒功的?”
太子冷冷道:“当时子晟领的是新兵,为首有三名偏将,其中两名已战死,还有一人则是子晟的部曲。余下兵丁,要么在这五年中战损了,要么在去年征蜀之后被遣散回乡去了。要再如数召回,十分不易。”
少商目光移动,慢慢看向上首座位的皇老伯,皇帝微微颔首,彼此心里明镜一般。
“第三。”太子皱起眉头,“今日这事,父皇为何召你来,孤也不知道。”
触及太子和纪遵疑惑的目光,一旁还有皇老伯鼓励的眼神,少商心中百转千回,无力的垂下双肩:“太子殿下,纪侯大人,妾不知道五年前是不是杀良冒功,也不知道是谁杀良冒功,但妾知道,这件事绝不可能是霍大人。”
太子眼睛一亮,纪遵将信将疑:“此话怎讲。”
少商叹道:“伐彭大军开拔前是吧,十月末的最后几日是吧——当时,霍大人正带着妾在涂高山游玩。”说这话,她免不了有些脸红。
太子用力按住案几,两眼冒光:“孤就知道!孤就知道子晟不会……呃,那当时领兵剿匪的是谁……”高兴过后,语气转而迟疑。
“程娘子要慎言!”纪老头一脸肃色。
少商叫道:“纪侯不用疑心我,因为这事陛下是知道的啊!陛下您说话啊!”
纪遵和太子齐刷刷去看皇老伯。
皇帝笑道:“不错,当年子晟从涂高山回来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朕;代他领兵剿匪的是他麾下一名部曲,朕记得……名叫李思。”
纪遵不悦:“霍不疑这是怠职!陛下怎能庇护至此!”
“诶,只是怠职嘛!罚俸就是了!”素来活阎王似的太子此刻万分和颜悦色,“而且,倘若子晟根本没去鼓山,那些妇人如何指认他的形容——此中必有蹊跷!”
纪遵鼻孔中重重的喷气,忿忿一阵后,正色道:“陛下,臣素信得过陛下为人。可这些年来,陛下为了庇护霍不疑,不但屡屡破例,还时有徇私之事,朝臣中早有许多不满。如今这事在市井间闹的沸沸扬扬,是以臣以为,该走的路数,还是走一遍的好。”
“扬侯说的对!”太子热忱万分,“让子晟去廷尉府自辩,对了,程氏也去!”
“啊!”少商大惊,“妾去做什么!让李思将军说就好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