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庆忌的厉声质问,豫政摇摇头,忽而癫狂一般的放声大笑道:“哈哈哈哈!庆忌,你这个暴君,我为何行刺你,难道你不知道吗?”
“因为你的野心,因为你的沟壑难平,这几十年来,天下死了多少人?多少人的流血牺牲!”
“到处都是皑皑白骨,尸山血海!是你,造就了这一切!”
“我豫政,不止是为了赵国,也是为了天下人,代表天下人来行刺你!”顿了一下,豫政咬牙切齿的道:“可恨杀你不成,我豫政便要伏诛了。”
“不过,你杀死一个豫政,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豫政!”
“庆忌,我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!”
“终有一日,你会不得好死!”闻言,庆忌只是睥睨了一眼豫政,眼中杀机森然。
陛台之下的群臣,更是一个个都义愤填膺。国君的生命遭受到了威胁,差点死在了大殿,差点死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,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感到愤慨?
“杀了他!”
“杀了他!”
“此獠罪该万死!不杀,不足以平民愤!大王,请将豫政千刀万剐!”
“对!凌迟!千刀万剐!”庆忌挥了挥手,示意群臣稍安勿躁。等到偌大的崇政殿都安静下来之后,庆忌这才缓缓的蹲下身子,一脸澹然的神色,看着豫政,缓声道:“豫政,你不过是一个势利之徒,前来行刺寡人,为的只是你个人扬名立万,垂名史册,何必把自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?”
“你成功了。千百年后,史书上会记载,有一个叫做豫政的刺客,行刺了吴王庆忌,还险些得手!”
“有这样的成就,你可以含笑九泉了。”豫政是一个失败者,只是他干的事情太过轰动,难免不会被史书记载下来。
豫政这样的人,就跟专诸、要离一般,重名节,轻生死。为了出名,他们不惜以身犯险,冒天下之大不韪,什么卑鄙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,而且无所不用其极。
对于豫政的胆识,庆忌还是颇为钦佩的。不过,这种人庆忌留不得。对于庆忌所言,豫政只是三缄其口,没有说话。
他自知此行有来无回,早就存了死志。
“豫政,你说因为寡人的野心,这几十年来到处白骨皑皑,尸横遍野。但,你可知道,即便没有寡人,这种情况也不会改变,而且会持续很多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