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种澹澹的道:“国君若不自绝于赵国,如何能取信于吴王?还请国君三思。”
“若傅便不死,吴王就绝不会信任魏国心向吴国,吴王也未必会履行诺言,不出兵灭魏。”
“……”
文种这是让魏君侈拿傅便的人头,作为投名状,献给庆忌!
当然,这不是庆忌授意的,而是文种自作主张。
只是他这么做,都是为了庆忌,为了吴国着想。
“相邦,让寡人再好好想想。”
“臣,最多再给国君一日时间。告辞。”
魏君侈挥了挥手,文种就离开了这座宫室。
为什么文种咬定一日时间?
这不只是在威胁魏君侈,加大敲诈力度,而且,是为了避免魏人故意拖延时间,导致赵、齐、宋等国的军队驰援过来,让局势进一步恶化……
等到文种离开后,魏驹就急不可耐的向魏君侈进言道:“祖父,切不可与吴人媾和!”
“就像之前傅便说的一样,割地事吴,无异于抱薪救火,会使火势愈发旺盛,直到烧尽了魏国!”
“祖父,你应该振作起来,凡我吴国十四岁以上,六十岁以下的男丁,皆可一战。”
“孙儿就不信,我几十万魏人据城而守,负隅顽抗,还不能挡住吴军的攻势!”
“大不了跟吴蛮子拼了!拼个鱼死网破,拼个你死我活!”
“跟他们玉石俱焚!”
闻言,魏君侈摆了摆手,虚弱的长叹一声道:“驹儿,你到底是年轻气盛,还不谙世事之险恶。”
“若吴国是万乘之国,我魏国连千乘之国都算不上。”
“将希望寄托在赵、宋、齐、卫等国身上?他们尚且自身难保。”
“至于魏国举国皆兵,妄想抵挡吴军强大之攻势,更是痴人说梦而已。”
顿了一下,魏君侈摇摇头道:“先祖们开创基业,并把基业传到我手中。我侥幸顺着时势,建立魏国,本想着将基业发扬光大,使魏国崛起,不至于遭受强吴欺凌。”
“未曾想,魏国还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“驹儿。”
魏君侈浑浊的眼神,放在了魏驹的身上,语重心长的道:“为人君者,要能忍,忍辱负重,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。”
“只要魏国还存在,宗庙社稷还在,一切就都还有希望。”
“如文种所言,吴王庆忌年近五旬,已经不年轻了。”
“他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。你不一样,你还年轻,你有抱负,有能力。”
“祖父无能,使魏国崛起的重担,日后就落到你肩上了。”
“祖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