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范蠡,你太小觑秦人了。”胿
庆忌摇摇头道:“秦人与我吴人一般有血性,血气方刚,而且是闻战则喜,异常的彪悍。”
“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。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。与子同仇!”
“这一首《有无衣歌》,道尽了秦人的性情。”
“就跟昔日的楚国筚路蓝缕,以启山林一般,秦国人的先祖,也是在经过长达百年的惨淡经营,暴霜露、斩荆棘后,逐步适应了西陲恶劣环境,实力与日俱增。”
“如此秦国,如此秦人,又怎能轻易被征服?”
顿了一下,庆忌缓声道:“寡人要做的,不是一鼓作气,一战灭秦。而是要从精神上,躯体上,将秦国完全打垮!”
按理说,国君新丧,往往是一个国家容易发生内乱,遭到外敌入侵的时候,是一个国家最为脆弱的时候。胿
但是,秦国有所不同。
面对吴国强大的攻势,秦人上上下下,势必同仇敌忾,共御外敌。
这是庆忌可以猜到的事情。
“大王,强国壁垒之崩坏,往往来源于内部。”
范蠡微微一笑道:“秦国内部,也并非是铁板一块。”
“这渭水之战,之所以进行得如此艰难,原因不外乎秦人的抵抗意志,以及在子虎的决策下,秦军保持不断构筑营垒,避战不出的战法。”
“若秦军能出战,则一切难题,势必都迎刃而解。”胿
闻言,庆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。
坐在下首的御史中丞伯噽冷笑一声,道:“御史大夫此言差矣。”
“若秦军敢于出战,恐怕我吴国的大军,早已经攻破雍城,灭秦指日可待矣,又何须陷入这般窘境?”
范蠡没有理睬伯噽,而是朝着庆忌躬身作揖道:“大王,臣有一策,或可使秦人出战。”
“说。”
“锁秦。”
“如何锁之?”胿
庆忌有些不解。
“大王,自从伐秦之战开启后,我吴国便已经撤回在秦地的商贾,致使秦国商业遭受严重打击,粮布尽皆溢价不止两倍,而且粮价更是不知道翻了几倍。”
范蠡缓声道:“若要跟秦人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,大王务必使用锁秦之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