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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韩不信与魏侈梳洗打扮一番,换上一袭干净的衣裳后,便搭乘戎车,进入了绛城。
绛城外边的旷野之上,旌旗蔽空,戈矛如林。
数以万计的联军将士组成若干个方阵,严阵以待。
在联军的中军大纛之处,庆忌还饶有兴致的跟范蠡下棋,下围棋。
一张矮桌,一盘棋,两壶棋子,两张席子。
这般和谐的一幕,可不多见。
要知道在不久前,绛城内外发生了持续近一个月的厮杀,惨烈的战斗,使数万人丧生!
尸山血海!
但,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,庆忌与范蠡还能淡然处之,自顾自的下着棋。
这种景象,在外人看来,或许是十分诡异的。
不过联军的将士们,看见作为统帅的庆忌这般“轻描淡写”,也是忍不住信心倍增。
“大王,你再下一步,便是死棋了。”
范蠡笑吟吟的提出来一枚黑子,缓声道。
“……”
真是不给面子!
庆忌忍不住挑了挑眉,似乎很是不满。
“少伯,适才寡人那一步下错了,可否再来?”
“大王是要悔棋乎?”
“非也,非也。寡人只是方才一时手抖,一子下错……”
“大王不必找借口,你这便是悔棋。”
范蠡这般“咄咄逼人”,让站在庆忌身后的公子繁很是不满,瞪着眼睛道:“御史大夫,我父王说是手抖落错了子,你怎能不信?”
“就是!”
跟在一边的伯噽哼了一声,指着气定神闲的范蠡说道:“大王适才还未想好要落子于何处,手抖所致,下错了一子,何不能让大王再来?”
闻言,范蠡耸了耸肩,笑着道:“让大王再来,也未必能翻盘。”
“你!狂妄!”
伯噽气得直跺脚。
其实,就是范蠡再让庆忌三子,后者都无法翻盘,反败为胜的。
庆忌也是知道这一点,所以并不打算“耍赖”。
他的这臭棋篓子,人菜瘾还大,又菜又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