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陵城西侧,公子吴鸿的府上。
此时,在书屋当中,灯火通明,亮如白昼。
公子鸿坐于主位,坐在一侧的,正是公子鸿的恩师,吴国的右丞相孔丘。
两边的席位上,端坐的人,无不是达官显贵。
不过,人数并不多。
有公子熙、治粟内史曾点、少府被离、太仆申息、上大夫狐庸,以及庆忌的两个叔父,位居九卿的烛庸、掩余。
这可谓是高朋满座。
九卿之位,占了五个,特设九卿一个,另外两个则是吴王的公子。
八个人坐在一起,商议大事。
何事?
自然是为帮助公子鸿夺嫡……
此时,孔丘皱着眉头道:“公子,大王欲立储,而今诸公子当中,唯有公子你,以及恒公子为候选。”
“恒公子为人,酷似大王,若日后继承大位,必定穷兵黩武,好大喜功,而枉顾民生大计。”
“公子不论是为了自己,为了如梦夫人,或是为了我等,为了吴国的万民,切莫悲悯自己!”
闻言,吴鸿长叹一声道:“先生,你说的这些,鸿都知晓。”
“然,吴王之位,本非鸿所愿也。”
“若恒弟能继承父王的意志,守土开疆,我等何不能辅佐他,成就一番空前绝后的伟业?”
孔丘听到这话,有些气恼的说道:“鸿公子,你怎么还不明白?”
“而今乃是大争之世,国在争,人也在争!”
“公子若不争,难道日后便能安生吗?”
“须知,以恒公子的为人,意识到公子你对他的威胁性后,绝不会心慈手软!”
“……”
公子鸿三缄其口,没有说话。
这个时候,坐在下首的公子熙缓声道:“兄长,先生所言极是。”
“我吴国的嫡庶之争,已经不是争一口气,单纯的兄弟之争、王位之争。”
“昔日齐桓公晚年的五公子之乱,岂不是血淋淋的例子?”
“兄长岂能这般爱惜羽毛,爱惜自己的名声,继而枉顾家国大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