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恒公子,有话好好说。”
熊轸尴尬了笑了一下,然后又将目光放到躺在一边的公子鸿身上。
吴鸿受了重伤,迄今为止还昏迷不醒,这或许是熊轸的一个突破口。
“你忘了吗?昔日你入质楚国,在郢都饱受楚人的冷眼、唾弃,是寡人时常派人嘘寒问暖,给予你锦衣玉食,待遇等同于楚国的公子!”
熊轸追忆起往昔的种种,不禁流露出感伤的神色,又颇为愤慨的道:“公子恒,乌鸦尚有反哺之情,羊羔尚有跪乳之义!”
“当年寡人对你,可谓是恩重如山,无微不至的照顾!”
“现在你又怎能恩将仇报?妄想弑杀楚国之君王,而缚寡人于你父王面前,邀功献媚?”
被熊轸这般指责的公子恒,却是忍不住轻蔑一笑。
道德绑架?
公子恒岂能被熊轸这样“道德绑架”!
“哼,楚公,本公子承认,当年入质楚国的时候,你的确给了我不少照顾。但,这都是孟嬴夫人,也就是你母亲的吩咐!”
“与你,怕是没有多少瓜葛……”
孟嬴是谁?
那是原本的楚国太夫人,熊轸的母亲,当年是在楚国垂帘听政,说一不二的强权人物。
若不是孟嬴,公子恒在楚国当质子的那几年,岂能过得那样安生?
话虽如此,公子恒对待楚人,也是没有多少的好感!
被公子恒这般揭穿了自己的小心思,熊轸也是禁不住讪讪的一笑,然后说道:“恒公子,你怎能忘恩负义,不感念我楚人的恩德?”
“即便如此,寡人还是认为,你应该放了寡人。”
“寡人,乃楚国的国君,万金之躯。而今虽吴强楚弱,然而吴国欲灭楚,怕是不太容易!”
“公子若能放了寡人,寡人当回报公子!”
顿了一下,熊轸又一脸真诚的神色,叹气道:“公子,你乃是吴国的公子,吴王的嫡长子,但是你的父王,怕是不一定会立你为储君……”
“吴王的公子甚多,有数十人。寡人听闻,吴王有立贤之意,而非立嫡立长,此乃取祸之道也!”
“若公子放了寡人,寡人得以保全楚国,日后定能为公子继承吴国的大统,成为吴王,贡献一份心力……”
“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?”
闻言,公子恒只是冷笑一声道:“楚公,你休要在这里蛊惑人心!”
“吴王之位,是我的!是我的!谁都抢不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