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台上的熊轸脸色一阵变幻,既愤怒又恐惧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左徒子西沉吟片刻,旋即出列,对好似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被离道:“被子,汝吴国兵强马壮,我楚戈未尝不利也!”
“今天下大势,楚吴合则两利,恶则两败俱伤矣,不为晋齐牟利耶?”
“长岸,楚国可以让于吴国,然我楚军死伤了不少将士,这才夺下的长岸,白白拱手相让,未免让人笑话。”
“是故,不知吴王能出多少赎金,以赎回长岸?”
甚么?
要回长岸,还需要赎金?
被离愣住了,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。
他在出使的时候,庆忌可没有交代过,需要花赎金赎回长岸的。
毕竟,在被离看来,长岸是属于吴国的,吴国现在又这般强势,楚人焉敢跟吴国讨价还价?
实际上,被离还是没有清楚庆忌的用意。
楚人是否归还长岸,对于庆忌而言并不重要。
他就是想找个借口,出兵伐楚而已!
“楚王,兹事体大,还请外臣派人与我王商量过后,再行决断。”
“善!”
熊轸立马答应下来。
区区一座长岸,楚国的确是不大在意的。
虽然长岸的地理位置险要,历来就是吴楚两国的兵家必争之地,吴楚之咽喉要道。
但是,楚国白白让出一个长岸,传扬出去,岂不是让世人笑话?
恐怕天下列国都会以为楚人畏惧吴国,故而能将一座重要的军事重镇拱手相让!
“楚王,外臣此来,除请楚国归还长岸外,还有一事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三年前,吴楚昭关之会,贵国曾与我王定下一门亲事。吴楚联姻,有婚约为证,只是当年楚王之妹,季芈畀我公主年纪尚小,不宜出嫁,而今已是及笄之年,婚期已至,故而我王之意,当迎娶季芈公主归国也!”
一听这话,熊轸愣了一下,陛台之下的公卿大夫,都是瞠目结舌的模样。
若非被离提起,楚国的君臣都忘了有这回事!
季芈畀我而今十五岁,的确到了适宜出嫁的年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