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谬!”
季札吹胡子瞪眼的道:“典客,按照你的说法,这些乞食者在沦落为他人的奴隶之前,尚是野人,尚是他国之民!”
“官府怎可是非不分的将他们全部贬为奴隶?”
那岂不是刚刚跳出火坑,又入了另一个魔窟?
季札想要表达的意思,十分的简单明了。
因为那些乞食者,原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,庆忌好不容易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,又怎可一眨眼把他们打回原形?
这时,治粟内史范蠡暗自思衬一下,旋即站出来道:“大王,臣以为太宰与典客之主张,皆有利有弊。既如此,何不折中一下?”
“如何折中?”
范蠡正色道:“大王,如今我吴国正是用人之际。大量的荒地需要开垦,需要人手屯田垦荒,既然乞食者、官奴如此之众,大王何不令其屯田垦荒?”
“一如战俘之例,乞食者、官奴等同,官府暂借其屋舍、农具、耕牛、田亩,同时划归荒地,予其开垦,五年之后,这些乞食者与官奴当成自由之身,一应租借之物,也成其所有物,岂不美哉?”
“甚么?”
范蠡提出将官奴等同乞食者,这让申息、被离等一众老世族大臣蹙眉不已,倍感震怒。
“大王,切不可听信治粟内史之谏言!”
太仆申息痛心疾首的道:“官奴之数本就无多。若是再放其自由之身,我吴国岂非再无奴隶?”
“若无奴隶,我们这些卿大夫的土地何人耕种?臣等的耕地,可多是中上等的良田,大王若让官奴去屯田垦荒,继而荒废了良田,岂非是舍本逐末之举?”
少府被离跟着赞同道:“大王,太仆所言极是。官奴切不可放纵!”
“臣附议!”
“请大王将官奴兜售,以补足各封邑耕种之人力!”
“大王三思!”
以申息、被离为首的老世族大臣,自然是极力反对国家将官奴都当做战俘对待,予其耕种生活之本的。
对于他们的心思,庆忌又如何能不理解?
庆忌旋即道:“卿等可无忧矣。国家需要屯田垦荒之人,诸位封邑之耕地,也需要耕种之人,寡人亦能理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