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姬光这等犯下弑君篡位,大逆不道之行径的罪臣,死后一了百了,其尸首尚且能被妥善安葬,如此岂非纵容不法之徒藐视大王,藐视国法?”
“国法的威严不容侵犯,大王的威严更不容侵犯!”
伯噽掷地有声的朝着庆忌作揖道:“大王,微臣请将姬光的尸体弃之于闹市,或悬挂于城门示众!”
“其首级,或可献祭于太庙,或可放置于先王灵前,以告慰先王,告慰大吴历代君王的在天之灵!”
“以儆效尤!”
一听这话,被离顿时气得不行,指着伯噽大声喊道:“伯噽,你怎敢教唆大王行此暴虐之事?”
“人之已死,尚且凌辱其尸首,岂是人主所为乎?岂是仁君明主所为乎?”
面对着被离的横加指责,伯噽丝毫不惧,反倒是在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,讥讽道:“上大夫,何以发怒?”
“你这般袒护姬光的尸首,为他说话,莫非是感念于自己同姬光昔日的君臣情谊,心生怜悯,故而为之?”
被离闻言,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,冲着伯噽破口大骂道:“混账!伯噽匹夫!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!”
“我堂堂的上大夫,世代贵族,又岂是你这等楚国来的小人可以诽谤非议的!”
言罢,被离禁不住心中的暴脾气,撸起袖子想冲上去暴打伯噽一顿。
幸亏身旁的大臣连忙抱住被离,不让其暴起伤人。
“够了!”
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庆忌,终于按耐不住,一声轻喝过后,厉声道:“尔等将我大吴的朝堂当做市集乎?堂堂卿大夫,居然如泼妇骂街,泼皮斗狠一般,成何体统!”
“大王息怒!”
群臣立马跪拜下来,请求庆忌暂熄雷霆之怒。
“大王,臣知罪!”
伯噽与失态的被离都不由得跪在地上,为之瑟瑟发抖。
被离气不过,冲着伯噽大骂,其实是情有可原的。
毕竟伯噽扣的帽子太狠,阖闾可是弑君篡位的罪臣,被离若是跟他扯上关系,岂能不被庆忌猜疑?
而庆忌一旦对被离心生猜疑,则必定疏远,然后等到被离的,不是身死族灭,就是仕途到头,郁郁而终的悲惨下场!
“太宰,你认为寡人应当如何处置姬光的尸首?”
庆忌又将目光,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季札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