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家中遭逢惊变,季札理应看得开才是。
不解的庆忌,又回到季札所在的屋子里,又是一股子药渣子的味道,扑鼻而来!
庆忌端坐在床榻边上,不时的眼神飘忽,看着屋子里的各种各样的摆设。
这其中,放在床榻一侧的一只大瓮,引起了庆忌的注意!
这大瓮,相当于尿壶,让行动不便的人在里面大小便所用。
类似于现代的马桶!
庆忌认为,季札深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,注重养生之道的季札,又怎会在并没有患病的情况下,擅自服药?
这样没病,都能被季札自己折腾成有病!
庆忌看了看还躺在床榻上睡觉的季札一眼,便站起身,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只大瓮。
为了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想,庆忌打算拿来这大瓮上的盖子,看一看,瞧一瞧,亦或者凑上前闻一下……
可能会有些恶心,但庆忌认为十分值得!
若是连这样的小事都干不了,庆忌又如何能在这大争之世,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霸业?
再者说,季札是一个有着上古遗风的君子,有轻微洁癖,如何能容忍自己跟排泄物睡在一起?
几经思索之下,庆忌瞧了瞧还在酣睡中的季札,终于掀开大瓮的盖子。
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扑面而来!
庆忌上前,伸出一根手指头探进大瓮中,沾了一下那乌黑发亮的不明液体,在鼻尖嗅了一下。
真的是药汤的味道!
“叔祖,你骗得寡人好苦。”
当季札醒过来的时候,只见端坐在边上的庆忌苦笑不已。
而一侧的大瓮,其盖子已经被放在一侧,季札立马知道自己装病的事情泄露了!
“大王,老臣确实无心于朝堂,无心于世事的纷扰。”
“请大王看在老臣年迈,且为大吴多年不辞劳苦,呕心沥血的份上,允准老臣告老还乡吧!”
事到如今,季札只能长叹一声,请庆忌放过自己。
但庆忌如何能答应?
“叔祖,寡人不想难为叔祖。然则,如今这天下乃是大争之世,强则强,弱则亡!”
“吴,尚属孱弱小国,今逢内乱,姬光割据一方,又勾结楚越两国,图谋伐吴,亡我之心不死!”
庆忌捶着自己的胸口,痛心疾首的道:“叔祖,当此形势,你又怎舍得弃寡人而去,弃吴国而去?吴国可以没有庆忌,但不能没有你季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