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宿问清这副身躯,药不能停。
宿问清听着耳畔的动静,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,是他吗?听声音是,那股从容矜贵任谁都模仿不来,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……
宿问清轻轻掐了自己一下,疼……
柳妄渊看得发笑,等着看他还能有什么表演。
终于,宿问清按耐不住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青贮草的味道不怎么好闻,你将就一下。”柳妄渊对上他的视线,说完这句话又很淡然地移开,专注地往鼎炉里面输入灵力。
什么味道?宿问清觉得自己嗅觉失灵了,他眼睛不眨地盯着柳妄渊,许久之后终于确定,并非幻觉,是真的。
“忘渊帝尊……”宿问清轻声。
“嗯?”柳妄渊以为他在叫自己,应得挺顺口。
宿问清又不说话了。
柳妄渊沉睡的那三十年间,宿问清每每滋养残魂,筋疲力竭之际就会想象这人醒来该是何等光景,鸾鸟齐飞,彩霞漫天,六界跪拜,然而都不是,柳妄渊正姿势随意地席地而坐,给他炼药。
怎么听怎么魔幻。
“您怎么在这里?”宿问清找回了全部理智,强撑着坐起来。在外内敛自持的仙尊此刻跟刚入学堂见了先生的新生一样,遮掩不住的忐忑,这般模样委实稀奇,柳妄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,然后就把宿问清的耳根看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