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她和裴在野聊完睿文帝之后,不知道为何,她想起来齐皇后给祖母下毒的那只玉碗,也不知她怀着什么样的念头,给酒壶里设了一道精巧机关,酒壶分为阴阳两壁,倒酒之前轻扣壶柄,就能把阴壶里的酒液注入阳壶,当然这酒壶可比齐皇后那只玉碗要精巧数倍,沈望舒有自信没人能查得出来。
沈望舒还在心底给它取了个名儿,叫‘鸳鸯千机壶’。
沈望舒做完之后,自己都吓了一跳,她,她一没有给睿文帝下毒的胆子,二没有给睿文帝下毒的本事,她做这害人玩意干什么呀?
她想着想着自己都怂了,本来还没什么事呢,她给自己吓得够呛,把鸳鸯千机壶搁在手里怔怔地瞧了会儿,又手忙脚乱地把它塞在最底下了,打定主意再也不碰,等回到长安就把它砸了,绝不能把这害人物件流传出去!
沈望舒正心口乱跳,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叩门:“殿下。”
她认出是芳姑姑的声音,悄然松了口气:“阿嬷,什么事啊?”
芳姑姑有些为难地道:“殿下,咱们已经进了豫州的地界,可以改走水路,只是进来天气寒凉,河道受阻,咱们只怕得等上小半个月才能启航,走旱路又太慢了”
沈望舒一听也犯愁:“那咋办啊?”
芳姑姑道:“威国公最近人在平州镇守,她在豫州有处别院,暂时不住,她听说了咱们的难处,说是可以把别院借给咱们暂住。”
沈望舒虽然没见过威国公,但是对这位老国公却是充满好感的,毫不犹豫就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