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升至半空,堂内半明半暗,陆清寥站在明暗交接处,神色晦暗不明。
沈望舒昨天刚到,就被裴在野拉着折腾了一通,草草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,今儿早上她才算得了空,让芳姑姑好好地帮自己搓个澡。
她舒服的半梦半醒呢,忽然感觉到给她搓背的那只手一下子重了许多,也不似芳姑姑有分寸。
沈望舒迷迷蒙蒙地睁开眼,就见裴在野站在她背后,手里还攥着个丝瓜瓤子,他捧着丝瓜饶有兴致地研究。
沈望舒捧起一点水撩他,嘟着嘴巴道:“你老实点!”
裴在野掬起一捧更大的泼到她身上,见她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懵逼样,得意道:“偏不。”
沈望舒:“”
她深深地觉着,得亏自己这个冤大头跟了他,不然他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!
她又急又气的,急着找回场子,抄起浴桶里的水瓢就舀水往他身上泼,两人莫名其妙地就打起了水仗,裴在野全身衣裳都湿透了,浴桶里的水也只剩下小半。
还是裴在野怕她冻着,用宽大的巾子把她包裹起来,又令下人把地龙升的更热些。
裴在野又取来一块干净的巾子,细细帮她擦着头发,擦着擦着他又觉着手痒,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她的柔软长发把玩。
两人也不知怎么打闹的,最后姿势变成了裴在野脑袋枕在她腿上,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半干的长发,他似乎还觉着不过瘾,给她发尾系了颗镂空银球,拿手指弹着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