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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次辅叹了声:“若非没有旁的法子,我也不欲让殿下冒险,可平州受了北夷挑拨,人心不齐,鲁王和几位将领都有了龃龉,在朝廷这诸多人里,没有比太子身份本事更合适的,换个能打仗的过去,不及太子身份尊贵,难以服众,换个王爵过去,又对军事一窍不通,也不了解平州情势,只有太子才能两全。”

他补了句:“我也不是请太子去前线拼杀,无非是去平州坐镇几日,稳一稳军心,在后方调兵遣将也好罢了。”

他又正色道:“事急从权,眼下正是紧要的时候,陆清寥却私会北夷人,这本就可疑得很,为了能顺利收复失地,先扣下他也无妨。”

其实两人的说法并没有对错之分,都有自己的道理,裴在野是太子,他的安危是一等一的要事,但平州的事又只有他才能处理妥当,怎么看都两难。

冯尚书和陈次辅见说服不了对方,心下颇为焦急,下意识地看向裴在野,等他决断。

甭看裴在野在沈望舒面前时常嬉皮笑脸,这时候脸上却没有泄露一丝情绪,让内阁几个老狐狸都琢磨不透。

他目光从冯尚书和陈次辅脸上一一掠过,放下了支着下颔的手,淡淡道:“去平州也好,料理陆清寥一事也好,容孤细看过平州战报,明日再给两位爱卿答复。”

他捏了捏眉心,又吩咐叶知秋:“给威国公去信,劳她暂时分神稳一稳平州。”

众臣听出他的话音,虽无奈,也得起身告辞。

冯尚书踏出去的前一刻,回首看了沈望舒一眼,沈望舒冲她悄悄点头,她回以一个颔首,这才动身离去。

沈望舒知道裴在野有正事要忙活,她心里头再急,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催他,主动先回东宫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