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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望舒双手接过,她当然不敢喝这汤药,忽的双手一松,玉碗便直直地磕在地上,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,玉碗跌成了好几瓣。

殿内一时安静下来。

她十分浮夸‘哎呀’了声:“怎么摔了!”

齐皇后先是一怔,继而脸色大变,勃然起身:“太子妃好大胆子!”她的声音止不住地有点发颤。

沈望舒却没理她,她低头瞧着玉碗,装模作样地惊呼:“祖母快看,这碗好像有问题!”

齐太后坐直了身子瞧过来,就见玉碗中空,内蕴着精巧机关,里外互通。

伺候汤药的太医见机极快,捡起地上一块交大的碎片,上面还残留了几滴药汁,他搁在鼻下嗅了嗅,小指沾了一滴,搁在舌尖浅尝,皱眉道:“这里头加了几样性烈的药材,于常人无碍,不过太后体热,若是真的喝了,只怕会酿出大祸。”

齐太后后宫朝堂纵横这么些年,见此情形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
她静默片刻,抬眸看向齐皇后,微微叹了声:“我可真是教出了个好侄女啊。”

齐皇后脸色惨白,浑身剧烈颤抖:“母后,我不是,我没有”她这时候还想着攀诬,一指沈望舒:“太子妃,定是太子妃陷害于我,您要为儿臣做主啊!我才是您的亲侄女,您不能由着外人这般作践我!!”

齐太后竟禁不住笑了:“你啊,都到这地步了,你还要攀诬旁人?非要我大刑逼问,你才肯说实话吗?你可是堂堂一国之母,敢做还不敢认吗?”

齐皇后简直面无人色,她一下委顿在地上,哭道:“我算什么国母皇后?自进宫来,我和皇帝彼此生厌,太子也跟我不亲近,您更是牢牢把持着凤印不放,现在还要让沈望舒掌管宫务,我不过一条空有后位的应声虫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