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说她和陆妃完全不亲近,但血缘的事,谁也没办法。
如果裴在野真的不想带她,她倒是能理解,但心里头还是怪不舒坦的,却不好同他争执亡母的祭礼,再说她心里也很同情那位大齐后。
她决定大度点,为了不让两人脸上难看,等到祭礼那天,她主动道:“我今天有事,你自去忙吧,不用管我了。”
裴在野系着衣带的手顿了顿,侧头看她,微微蹙眉,有些不愉:“你不打算陪我去拜祭母后?”
沈望舒怔了怔,他在她脸上轻咬了口,带了点得意地抱怨:“我这几年做梦都是母后问我几时娶妻,现在得她庇佑,好不容易娶了你,总得到她面前显摆一二。”
他不等她回答,便拉她起身:“走吧,什么事不能往后推一推。”
沈望舒轻轻眨了下乌漆漆的眼睛,任由他牵着自己去了供奉宗室牌位的寿极殿。
大齐后的祭礼也没有什么很奢靡的牌场,就是齐太后齐皇后和裴在野烧完纸,再拜祭一二便罢了。
齐太后已经早早到了,凝望着大齐后的牌位不语,齐皇后低眉顺眼地服侍在侧,随太后一起静默不语。
她似乎也有些伤感,看着大齐后的牌位出神:“我少时父母事忙,我几乎是长姐一手带大的”
她余光瞥见沈望舒和裴在野进来,叹息了声:“阿姐性情坚毅决然,又一向极有主意,当初齐家出事,陆氏妖女势大,陛下有意废后,她为了保全太子嫡出之位,借着边关战事不断的名义,带着太子去国寺为国祈福,因她祈福有功,陛下便不好再废她的后位”
她拭了拭泪:“阿姐体弱,又和太子姑母一样有体热的症候,陆氏拦着不许往佛寺送冰,酷暑的时候阿姐便时常发热,几年之后的一个夏天便去了。若她能活到今日,看见太子出息,还不知如何高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