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在野不答反问:“你还记着孙明煦吗?”
孙县令?她心里‘咯噔’了一声,她当然记得了,她前儿才写信给孙县令呢!
裴在野沉吟道:“他前些日子来了长安述职,今天却直接登了刑部,状告楚妙言未造射虎弩,却抢夺他人发明,以此加官进爵之事。”
说实在的,楚妙言这人,他早就想动手把人撸下去了,不过他之前改制军中一台弩炮正到了关键时候,兵部尚书和两个侍郎都为他求情,裴在野这才答应暂缓几日,不过撸下去楚妙言,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。
沈望舒也吓了一跳。
因着齐家的缘故,她当时并不能信任裴在野,所以背地里给孙县令去信,本来是想让孙县令帮忙提供点证据的,由她和她爹把楚妙言弄下去。
没想到孙县令竟这般头铁,居然直接把人状告到刑部了。
那这事岂不是一下子要闹大了?
孙县令也不是莽撞人啊,这回怎么会这样头铁?
她隐隐觉着这事儿要超出她的想象了,果然,就见裴在野抚了抚下巴,沉吟道:“孙明煦一下子把事情捅开,倒霉的除了楚家和楚妙言之外,便是和楚家有姻亲的齐家了,若是两家有什么官场往来,说不得齐家还得进去几个人。”
这事没头没尾,也不知孙明煦是受了谁的指使,让裴在野有些始料未及。
沈望舒看着他微皱的眉头,心里头砰砰乱跳。
裴在野之前为了她惩治齐家,要说她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,但他惩治归惩治,降爵罚俸倒罢了,和想要齐家惹上牢狱之灾还是有区别的,毕竟那也是他舅家,还有他亡母的情分在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