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目仔细回忆,终于将陆嫔的脸从记忆中捞了出来,刹那间冷汗密布。
这代表了什么?
沈长流呼吸滞涩,一时竟不能言语。
纪玉津又笑了笑:“还有件事”他手指轻点太阳穴:“陆妃娘娘醉酒后曾经说过,在你们沈家出事后的一个多月,她曾把尊夫人叫入宫中陪伴,但是尊夫人第二日却是衣衫不整,形容憔悴地出了宫,继而便留下一封和离书,离开了长安,在这之后不久,陆妃娘娘就复宠了。”
他声音极轻:“这些年,陆妃娘娘一直对尊夫人心怀愧疚,时常醉酒痛哭沈大人是明白人,不妨说说,这意味着什么?”
沈长流不得不张口喘息了几声,才呼吸急促地道:“我凭什么信你说的是真的?”
纵如此发问,但他心底已经信了。
睿文帝对他莫名的厌恶,清婉因何含恨离去,这种种加在一起,答案已经呼之欲出。
睿文帝对清婉早有邪念,陆妃为了复宠,假意把清婉唤进宫中相陪,实际却无耻地让睿文帝玷辱了她的姐姐,她这才得以保全荣华富贵!
他曾以为,沈家出事是被陆家牵连,现在瞧来,也许并非如此,只是因为睿文帝恨他罢了。
清婉不过三十便过世,望舒说她是郁郁而终,如今想来,或许就是睿文帝和陆妃所害!
他全身的血液汇集到了天灵盖,耳膜鼓噪着,内心却是一片荒寒。
纪玉津见他双目赤红,满意地笑了笑:“沈大人也可以选择不信。”
在裴在野的控制之下,他现在宛若一个失了耳目的废人,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法子,给裴在野找点不痛快了。
沈长流是未来的国丈,沈望舒更是太子妃,这两人知道自己的夫人和母亲受此玷辱,会有何反应?
裴在野定是站在沈家这边的,到时候朝里可有一场好戏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