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的看了眼沈望舒,低笑了声:“殿下强夺他的妻子,又将他发配至平州,殿下总得让我这个做姐姐的,为弟弟讨回公道啊。”
她谈吐雅致,如此卑劣之事,硬是给她说出几分诗情画意来。
她冲陆清寥招了招手:“四郎,过来。”
陆清寥并未犹豫,拨转白玉骢的马头走到她身畔。
白玉骢却在这时闹起了脾气,四蹄不停地刨着地面,他废了好一番功夫,才能和陆清词并肩而立。
陆清词看了眼陆清寥:“我暂时要留着太子性命,不过你可以先出口气。”
陆清寥长睫垂覆,猛然拔出腰间佩剑。
陆清词见他果决,唇角微微勾了勾。
沈望舒快要炸开了,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袖箭,嗖的一箭射出,在陆清寥的脸颊上擦出一条血痕:“你敢碰他试试!”
在场的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,她冷不丁这么一出手,让其他人都愣了愣。
裴在野认出她所用的袖箭是他母亲留给他,他又转赠给小月亮的,他不由勾了勾唇角。
陆清寥动作只是停了一瞬,就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,架在了陆清词的脖颈上。
这反转众人始料未及,就连陆清寥带来的兵马都没来得及反应。
裴在野忽的做了个手势,就见山壁上,山洞里,悬崖横出来的枯树上,忽然钻出无数的□□手来,齐齐轮射一番,陆清词带来的将士就跟割麦子一样倒下了,余下的不过寥寥十余人。
裴在野气定神闲地把她方才嘲讽的那番话还了回去:“大祭司有这份自信,我甚为钦佩,可惜祭司就是自信太过了。”大祭司是陆清词在北夷的职位。
他又抬了抬手,崖壁上的箭雨终于有片刻停歇,他一手支着下颔,欣赏陆清词微变的脸色,慢悠悠地道:“这些年你在北夷摸爬滚打,心肠早就淬炼的铁石一般,要抓到你,实在不太容易,你机敏狡诈,哪怕陆清寥是你亲弟弟,他跟你说要投向你,你也未必会全信,所以我就想着,该怎么取信于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