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不过是安慰之言,沈长流却听的怔了怔,这么些年,他一直以为清婉是听说当时的许尚书有意许以爱女,这才远走高飞的,但说实话,哪怕许尚书胁迫,他当时也并没有休妻另娶之意,依清婉的性子和两人的情分,怎么可能不问他一声,便一走了之呢?
沈长流捏了捏眉心才回神。
沈望舒和冯尚书还有事要商议,在家里也不能留太久,匆匆吃了饭就和裴在野回宫了。
裴在野是太子可以肆意,沈长流身为臣子的,公主大婚他总不好也不去,便令人备了贺礼登门道喜。
他官位地,身份却高,宴上难免多喝了几杯,忙借口更衣出来扶墙干呕。
他正要令下人端一盏茶水,一侧忽然递来一方帕子,一道温雅含笑的嗓音传来:“沈侍读,小心些。”
这声音倒是耳熟,沈长流身子顿了顿,抬起头,果然就见纪玉津在他身旁站着。
他心头一警,有些艰难地笑了笑:“多谢世子驸马挂心。”这位纪世子可不是好相与的,之前他在梁州对沈望舒干的事,他可记忆犹新着。
纪玉津这些日子过的颇为失意,哪怕娶了公主,眉间仍带着淡淡倦色。
不过他唇角仍含笑:“沈大人何必见外,你的女儿和我的妻子是表姐妹,细算下来,我也是太子妃的表姐夫,咱们亦是极近的亲戚。”
沈长流捏了捏眉心,回以微笑,不紧不慢地打着太极:“驸马说的是。”
纪玉津一顿,又慢慢转了话头:“说来青阳虽和太子妃是表姐妹,两人倒不大亲近,不似陆妃和陆夫人,她们倒是亲近的不得了”他唇边笑意更深:“听闻当年,陆妃娘娘还时常邀陆夫人进宫呢。”
娶了青阳之后,他才听说了一些关于陆妃陆夫人和睿文帝之间一些捕风捉影的阴私,虽然没有确凿证据,不过随口挑拨两句还是能做到的。
裴在野把他看的死紧,哪怕娶了青阳,他也没有预料之中的大展宏图,他能做的,也只有嘴上叽歪了。
沈长流皱了皱眉,淡道:“劳驸马挂心,她们是嫡亲姐妹,关系自然是好的。”他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