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想步齐家的后尘,齐家不就是因为不知足,总是跟太子要这要那的,这才致使他彻底寒心,与舅家几乎分道扬镳。
裴在野眯了下眼,唇瓣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又硬是按捺住了。
他的确存了些和陆清寥一较高下的心思,陆清寥能帮沈家人,他这个做太子的难道不能?
严格来说,小月亮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,他也不必再和陆清寥相争,只是想到他对她是一路连哄带骗的,对比陆清寥堂堂正正的婚约,他就油然而生一种彷徨不安之感,仿佛在陆清寥面前矮了一头似的,这种感觉令他卑怯又暴躁,久而久之,竟成了他的一块心结。
所以他曾经才会有事没事就提一嘴陆清寥,试探在她心里,他到底重要不重要。
不过他现在长进许多,到底是忍住了阴阳怪气的冲动。
一家人吃完饭,裴在野主动提出要留住,沈长流忙令下人去收拾屋子了。
折腾完这一遭已经入夜,沈望舒早就困了,却还是没有睡觉,而是让芳姑姑帮忙取出一堆瓶瓶罐罐来,坐在妆镜前开始涂涂抹抹。
裴在野一脸古怪:“大晚上的你还化妆?”
沈望舒从镜子里冲他做了个鬼脸:“什么化妆,我这叫保养!祖母说了,女子保养就该从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,这样才不会老得快,她老人家还给我了十几个养颜的方子!”
裴在野本来想嘲笑她,听她说不会老得快,他神色忽然动了下,抚着下巴若有所思。
他最近老是跟苏首辅陈次辅那帮老头子一起议政,他都觉着自己跟着变老了,他本来就比小月亮大四岁,她万一嫌弃自己人老珠黄怎么办?这可万万不行!
沈望舒不留神把花膏倒多了,蹭在脸上心疼的直叫唤:“哎呀,太浪费啦!!”
裴在野一张脸忽然凑过来,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,把多余的花膏蹭到自己脸上,然后皱眉嫌弃:“有点腻。”
沈望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涂自己的养颜膏,郁闷道:“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嘛啊?”
裴在野双手环胸,抬了抬下巴:“男人就不能有爱美之心了?魏晋时还有傅粉何郎,我用的不过是你剩下的一点膏子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