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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皇后大惊,身子不由打了个摆子。

他见沈望舒一身狼狈,脸色便沉了下来。

他伸手把她扶起来,一眼扫过齐皇后:“太子妃纵是晚辈,也是超一品衔的正妃,皇后安能如此折辱?”他顿了顿,淡淡道:“昔年祖母说,皇后您难堪后位,儿臣本是不信的,现在瞧来,祖母果然慧眼。“

齐皇后一下子遍体生寒,即便是之前齐家被罚,她也没有这般惊惧过,她的,她的后位难道要不保了吗?

她一下子哭的声嘶力竭,裴在野甚至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,只令人处置了那位姓何的姑姑以及一干人等,便带着沈望舒径直出了凤仪宫。

齐皇后这几日都没睡上一个囫囵觉,太子又说那般诛心之言,她一口气没提上来,直接昏死过去。

这可把凤仪宫上下忙了个够呛,又是灌药又是喂参汤的,折腾了许久齐皇后才悠悠转醒。

她搂着一个年长的齐姓女官便哭道:“我为殿下劳心劳力这些年,他竟这般待我!”

这女官性情倒是平和不少,往日对齐皇后也是多有规劝的,忙道:“您放心,太子不过是气话,再说他是晚辈,并无废后之权,废后是何等大事,就算要废后,也得太后和皇上点头才是。”

齐皇后哭道:“按说凤印本该由皇后掌管,可这些年太后一直把凤印牢牢攥在手里,我并无统领后宫之权,只有些多年积攒的人手罢了,眼下齐家也出了事,他们要废后,岂不是轻而易举?”

齐女官道:“既然凤印在太后那里,您更该用心服侍太后才是。”

她谆谆劝道:“太后之前对您如何厚待,您也是知道的,近来不过是因为太子妃才置了气,只要您病好了之后对太后加倍上心,天长日久的,太后定会知道您的好,到时何愁凤位不稳?您坐稳后位,待太后百年,您照样能执掌凤印。”

齐皇后不知道想到什么,怔忪地看着凤仪宫堂前匾额半晌,眼底似含着别样意味,半晌才一字一字地道:“你说的是,我是该对太后加倍上心。”

回东宫之后,裴在野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,他撩起她袖子瞧了眼,见几处被烫红了。

他脸色微沉,一边给她上药,一边说她:“你怎么不使人来知会我一声?”他不免冷哼了声:“皇后那点心思谁瞧不出来,太医院给她开的都是无病无痛的太平方,你当时直接拒了便是,谁还能怎么着你?”

沈望舒咕哝了声:“儿媳伺候婆母天经地义,就连齐太后都不好说什么,我要是拒了,理倒是占住了,情却说不出去,有心人又要骂你不孝了,这可是大罪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