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玉禾有些为难地瞧了沈望舒一眼,迟疑道:“若说住在宫里方便侍疾的,只有太子妃殿下了,这”
难得裴在野不在宫里,齐皇后目光也落到沈望舒身上,淡淡道:“就是不知道太子妃肯是不肯了。”
齐皇后近来过的很不如意,先是齐家出事,她之前放到东宫的内官又被换成太子妃的一位叔父,前两日又因着那怀绿的挑唆,令她丢了那么大的人,这令她的名声和权势都降到了谷底。
她今儿本来没想怎么着,但众人来请安之前,她身边的齐姑姑挑唆了几句,又有钟玉禾这么话赶话的架着,她一时火气涌上来,便以孝道相逼了,儿媳给婆母侍疾天经地义,齐太后一直有畏热的症候,她这些年也没少伺候太后,让太子妃服侍服侍她怎么了!
就是齐太后再想护着沈望舒,这事上头也是不能拦的。
沈望舒抿了抿唇,约莫是急中生智,她脑子里冒出个损招来,脸上不由露了笑:“我正想说要留下来侍候您呢,倘您的病能好,就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福气了。”
齐皇后见她笑容满面,心下不免生疑,不过她还是怕沈望舒反悔,便吩咐下人:“既然太子妃同意,那便去帮她收拾些日常要用的物事,这几日便留她住下吧。”
她说完便一抬手,令众人跪安。
芳姑姑亲自带着东西和下人过来,不免担忧:“殿下,皇后明摆着是要为难您,您不如先回东宫,再婉转避开?”
沈望舒摇头,叹气:“上回因怀绿的事儿,已经给太子惹了不少麻烦了,再说最近不少朝臣参他对皇后不孝不悌,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了,您也不要告诉他。”
她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:“您放心,我有主意!”
芳姑姑很不放心地帮她把凤仪宫侧殿收拾出来,力图让她住的舒适些。
齐皇后还给沈望舒定了规矩,让她不到辰时(早晨七点左右)就得早起伺候齐皇后用药,晚上戌时(晚上九点)才能歇息。
结果沈望舒倒好,她不到卯时(不到五点)就敲锣打鼓地爬起来啦!
齐皇后还在好梦,就听床边传来沈望舒中气十足的声音:“娘娘!您该吃药了!!”
齐皇后额头青筋一跳,明明困得要死,被她这么一惊,不由自主地张开眼。
她意识还在朦胧间,沈望舒便殷勤地灌入了一碗奇苦无比的药汤:“娘娘,您趁热吃,凉了药效就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