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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望舒却嫌他磨叽,急吼吼地把他手里的梳子抢下来,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跑了。

沈长流已经等在门外,见沈望舒扯着太子急匆匆跑出来,他忙笑着摆手:“倒不用这么急,还早着呢,我最近清闲得很。”

他也没叫太多下人,带着沈望舒和裴在野一边走一边道:“飞廉去了平州游学,我衙门里最近也没什么事,上头便给我放了几日假,我正好来庄子里散散。”

沈望舒是个没心眼的,听到沈长流放假还有月银拿,不由笑道:“那是好事啊。”

裴在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,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,示意她闭嘴。

一些低品小官小宦清闲些还真是好事,但对于沈长流这种正四品官员来说,清闲就意味着无事可做,无功可立,以后拿什么政绩向上升?

他沉吟道:“岳父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?”

他留意过沈长流的差事,他是探花郎出身,去了翰林院简直如鱼得水,断不至于被闲置至此,更何况他还是太子岳父,未来的国丈,敢这般慢待他的,只有睿文帝了。可睿文帝又是为何?

沈长流笑着摆了摆手:“无妨,我这些年也看开了,不负朝廷不负皇恩便是。”

三人说话间,就见不远处的田陇上一对儿小夫妻在吵架,开始吵的极凶,后来丈夫放下身段去哄那小娘子,小娘子这才破涕为笑。

三个缺德闲人看别人吵架看的津津有味,他们听了一时,也弄明白了前因后果,原来是小娘子想打只银钗,丈夫本来不允的,小娘子哭闹撒娇了一阵,丈夫这才放低身段哄她,满口答应要给她买银钗。

沈望舒完全不懂夫妻之间的情趣,挠了挠脸:“不就是为只银钗吗?至于这么又哭又闹的?”

裴在野恨铁不成钢地斜了她一眼:“这还不明白?自来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。”

他说完顿了顿,鬼使神差地微微侧脸,跟她咬耳朵:“你不用哭,我就把糖都给你。”

沈望舒猛然抬起手,捂住自己通红的耳朵。

裴在野见她终于有了反应,手指不由收紧,背在身后,兴奋地比划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