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在野真是懊恼,那日真是昏了头,才会做出那样的事。
等酒醒了,他才发现自己那点恶念有多离谱,就算小月亮有了孩子被迫留下,那样又有什么意思?她一世也不能心甘情愿。
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他要不说什么嫡子不嫡子的,她没准还能和缓点,听他这么一说,她又想起他那日说‘没你说不的份’那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样儿。沈望舒更生气了:“我不要你的药,我也不要给你生小孩!”
不不不不,她就说!
她一时气上心头,声音都抬高了几分,见他还凑近自己,她身子打了个激灵,慌里慌张推了他一下:“我也不要你!”
对于裴在野来说,这话实在是很重,他脸上掠过不可置信,甚至有丝不易觉察的伤心。
他强迫她抬起下颔,凤眼眼尾泛着红:“你不要我,你想要谁?”陆清寥吗?
他嗓音透着戾气,还有点不易觉察的委屈。
沈望舒被他的神情吓到,瞪大了眼睛。
从她有些慌乱的眼眸中,他看到了自己挫败又透着恼恨的神情,他手指收紧,唇瓣动了几下,似乎想要说什么。
他眸光黯了黯,薄唇紧抿着,一下抄起手边的药膏,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转眼便到了上巳节前夕,睿文帝最好宴饮玩乐,早已宣布要在曲江亭摆宴。
齐太后宫里新制了几样糕点,便喊沈望舒和公主王妃,以及一些关系亲近的女眷过去尝尝。
沈望舒拿她当亲祖母待,也没太讲究,一身青绿色的的常服就过去了。
自打那日起,就没在一处痛快说过话,沈望舒觉着,裴在野似乎也发了脾气,再没来扰她。
这回齐太后单叫了她过去,裴在野倒是死皮赖脸地硬跟了上来,垂眸解释:“这几日东宫失和的流言已经传出去了,我送你去太后那里,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