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他真的那样对她了,她甚至都不能向外说,毕竟两人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正儿八经的夫妻,行夫妻之礼也很寻常。
她不想把人往坏处想,脑海里纷乱的画面却克制不住。
裴在野接过宫人递来的金玉钩,慢慢勾起沈望舒凤冠的面帘。
她害怕看到梦里头熟悉的场面,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下意识地闭上了眼,直到裴在野在她耳边笑了声,戏谑道:“不想睁眼瞧瞧我有多俊吗?”
身后还有些宗亲女眷,见太子忍不住先同太子妃腻歪起来,一个个都大笑着起哄。
沈望舒被笑的不好意思,终于慢慢睁开了眼。
很快,她错愕地瞪大了眼。
她错愕当然不是因为裴在野有多俊,而是东宫里竟然大变了样,她上一世熟悉的罗汉床变成一方厚重的拔步床,床幔尽数换成了大红色,被褥上绣的也是鸳鸯戏水的图样。
不光是床,东宫之前的书桌柜子屏风等等陈设都彻底换了,就连位置摆放都不一样了,靠窗的位置特别摆放了一处妆台,上面整齐地放着妆奁妆镜等女子要用的东西。
她心头淌过一小道暖洋洋的洋流。
大变样地东宫再引不起她的恐惧,反是让她生出几分好奇,眼珠子左右打量了一圈,纳闷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。
裴在野见沈望舒缓了神色,原本透着惊惧的大眼也恢复了潋滟,他唇角不觉扬的更高。
之前太子非说东宫太过冷清,不适合女子居住,为了让太子妃住的舒坦,他硬是自掏腰包逼着工部把东宫内部重新翻修了一番——太子虽不缺钱,但也不是奢靡性子,肯为太子妃这般大费周章,可见对太子妃的宠爱了。
现在一瞧,太子妃果然是个罕有的美人,虽和长安崇尚的弱质美人不大相符,但谁也不敢昧着良心说她不好看。
众宗亲见他们眉来眼去的,不由又打趣了几句,裴在野见他们要闹起来,忙和他们一道出去敬酒。
沈望舒独个在拔步床上坐了不到片刻,就有俩极美貌的婢女进来服侍她更衣洗漱,又轻声问:“太子妃可要用膳?”太子特意给太子妃留了点心。